那道沉沉的身躯就将时漫压迫在逼仄的空间里,搅得她一整颗心都是乱的。
傅斯年低沉、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:“是。”
时漫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大概能想象出来,他此刻一定得意极了。
她却毫不在意他的想法,唇角微微弯着,那股子挑衅就夹在笑容里:“你就那么确定,结婚这两年,我没给你带过帽子?”
即便光线昏暗,可她仍旧高傲的跟他对视,虽然看不清,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。
他生气了,攥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,她用劲抗衡着,沉默的跟他较量。
傅斯年犀利的眼神比酷暑的阳光还要毒辣,令直视他目光的她,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。
今晚那男人被傅斯年踩得手指面目全非的画面又涌上脑海,时漫忍不住心里一阵恶寒。
可她强迫自己镇定,不让自己生出怯意。
半响,傅斯年将她松开,不自觉的笑了,语气满是嘲弄道:“时漫,你还算聪明,但很可惜,你的话对我毫无作用,甚至都伤不了我分毫。”
时漫往旁边侧了一下,尽量让自己暴露在光线下,她仍旧笑意盈盈:“我知道,不爱才不会在意。”
傅斯年的手探寻着她的面部轮廓,他少有的赞扬说:“你倒是认得清局势。”
时漫咬着唇瓣,将脸给侧到了一旁:“七年都认不清的话,那我未免蠢得太离谱了。”
傅斯年止不住冷笑一声:“真要认得清,你这会儿就应该在医院照顾我爸,而不是在外面丢人现眼,抛头露面,你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,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?你看看整个柏城,谁还敢做你的保护伞?”
时漫生气,满脸怒容瞪着他:“你爸爸住院,你的情人不能照顾吗?你不能照顾吗?你的世界是不是离了我时漫,就没法转动了?”
她故意挑衅,一点儿也不在意傅斯年会怎么想。
果然,他生气了,路灯洒下的光泼了他一身,他立在裹缠的恍惚中,那张脸因愤怒而极度扭曲,他紧凝着时漫,目光像能杀人一般:“你最好好好珍惜自己最后的价值,也最好别惹怒我,不然整个时家的下场可就不仅仅只是现在这样。”
时漫听着,一句话不接,连累时家的事情,她不想做,也不会做。
傅斯年冷笑扼住她的手腕:“现在知道维护家人了?时漫,时家分崩离析,你真以为明面上的危机解除了,你们就能一直高枕无忧吗?时淮生做的那些项目,你以为他能擦得干净吗?”
时漫后背噙上冷汗,一眼也不跟傅斯年对视。
商场上的那些事情,她没有碰过,但能懂。
傅斯年能这么说,那时淮生就一定还有棘手的事情没有处理完。
时家再经不起折腾了,时漫也不想压力是从自己这里输送出去的。
无论傅斯年说什么,怎么压迫,怎么挑衅,时漫都压着怒意不吭声。
傅斯年觉得没劲,臂肘用力将她给推开:“总有一天,你会回来求我,时漫,我等着看那一天,看你怎么说服我。”
撂下这句话,傅斯年转过身就走,一步也不做停留。
时漫盯着驶离的车辆,城市的霓虹斑斑驳驳的落在她脸上,她沿着墙壁蹲下,泪水涌出眼眶。
时家企业的事情,时淮生从不会说给她听,她以为给了赔偿,事情就解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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