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爷爷就是小偷,父亲也是小偷,他自然也是小偷。
既然偷了一时,那当然要偷一世。
既然偷了一辈,那自然世世代代都是小偷。
他不仅不以为耻,反而认为这是他们盗贼世家的光荣。”
“那紧那罗王是如何教化他的呢?”
迦楼罗问。
也许是月光太柔,孔雀美得邪异的容颜净透出几分清雅端方,显得莹润如玉。
她缓声道:“紧那罗将地狱里的景象展现给了阿溜看。
有几个魂魄正被鬼差鞭打、斩手、推入油锅。
阿溜被吓得魂不附体,定睛一看,却是他的父亲和爷爷。
紧那罗道:【他们窃人财富,罪孽深重。
同时他们受了旁门左道的蛊惑,认为人是有等级的,做贼的永远是贼。
可是这一切都错了,本来他们可以改,却没有改,最终落到如此下场。
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。
】。
第二日,阿溜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他皈依了佛教,并自断一手以为赎罪。”
迦楼罗听了,眉头微蹙,却并没有说话。
“第二日,他去见了强盗阿刀。
强盗阿刀问紧那罗:【你不是愿意舍己为人吗?那你便舍了自己给我吧】。
紧那罗微微一笑,便接过他手中的刀,将那把刀捅进了自己的胸膛。
阿刀被他的狠厉惊到了,竟一时讷讷不能言。
紧那罗道:【你不是想要我的命,只是想要展现你的威风和霸道。
可你的拳头和爪牙是不能服人的,唯一能服人的,是你的心。
】晚上的阿刀梦见有黑衣蒙面人闯入家中,将他全家残忍杀害。
那黑衣人道:【你狠,别人比你更狠。
】他惊醒时便看到紧那罗在一旁告诉他,如果他不自渡,梦境便会成为现实。”
迦楼罗摇头不语。
孔雀含笑问道:“你似乎对紧那罗的做法并不赞同?”
迦楼罗沉默一会,谨慎地说:“我观紧那罗尊者渡化此二人,皆以威言恐吓为主,紧那罗尊者的手段是否有些过于凌厉。”
孔雀仍然带着温柔的笑容,可她的眼睛却隐隐沁出冷意,“佛有菩萨低眉之劝诫,亦有金刚怒目之教化。
对于这种不肯皈依却贪生怕死的异教徒,又何须枉费口舌呢。”
迦楼罗静静凝视了她一会,然后慢慢地露出一个清浅礼貌的笑容。
她为孔雀斟了一杯茶,“请继续。
还有一位阿羞姑娘。”
孔雀看着那杯清茶,清澈的水中倒映出天边的明月。
迦楼罗也看到了,世人皆说水中花,镜中月,两者皆不可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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