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神间,顾婉已经麻利付过了钱把糖葫芦塞到他手中。
顾南淮有些不习惯,小声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顾婉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,她拍了拍他的头,没说话,轻快地走了,她转身时,碧绿色的轻纱轻轻擦过顾南淮的指尖。
顾玉晟此时又恰好朝她走过来,两人站在前方不知道又攀谈了些什么,皆神色愉悦。
顾南淮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。
好酸,又好甜。
——
众人热热闹闹地逛了好几个时辰,皆玩尽兴后,还一同在山下食肆吃了午饭,这才慢悠悠转上山回了门派。
这时,不知道是哪个师兄提出,要大家一同去偷些贪狼长老的藏酒来喝,余兴未了的众人纷纷同意。
大家自分成几波人,几个人分别放风巡逻,留意着长老们的动向。
几个胆大的师兄师姐打头阵,偷偷溜入贪狼长老的院子中,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居然是顾婉。
见状,顾南淮无奈扶头。
得手后,少年少女们带着几小坛酒,跑到门派后山的那片种了药材的山坡上的空地里,席地而坐。
少年义气,迎风饮酒,高谈江湖趣事,快意恩仇。
待到兴头上,不知道哪位师兄甚至给他们这些小辈也各倒了杯酒,起哄着要他们提前体会“大人的感觉”
。
坐在顾南淮身边的顾婉,不着痕迹地悄悄端走了他面前那杯,对着那师兄笑嘻嘻道:“莫要为难小师弟啦,这酒我这个当师姐的替他喝。
来,干这一杯!”
少女学着画本子里那些江湖豪杰那般,话毕,仰头痛痛快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少女线条流畅又纤长白皙的脖颈煞是好看。
斯——她被辣的直吐舌头。
众人哄堂大笑,她又同大家朗声嬉闹几句后,转头和顾玉晟轻声交谈着什么。
他们声音很轻,山风很大,顾南淮听不真切他们说了些什么,只看见顾婉脸颊上浅浅的酒窝。
半醉半醒间,顾婉晃着头轻声唱起了顾南淮从未听过的小调。
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,她的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,墨色的丝随着山风轻轻飘扬。
或许是太过美好,后来的许多年间,顾南淮每每回忆起那天,都几乎要被那时的灿烂光景灼伤。
众人胡闹了大半日,直到临近傍晚的年夜饭,才被现酒丢了来抓人的贪狼长老拎着去了饭堂。
或许是因为大过年的缘故,他老人家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,但并未作,弟子们都如释重负的同时,老实了不少。
大半的弟子都回家过年了,留下的几乎都是家乡路途遥远不便回乡,或者像顾婉这样被门派收养的,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。
掌门顾展鹏和除了还在闭关的以外的所有长老们,轮流讲了几句对大家的勉励和祝福后,顾南淮在青阳派的第一顿年夜饭,在吵吵闹闹但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开饭了。
饭后,长辈们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,他们不想因为自己在场,导致孩子们放不开。
见师长们离开,大家就没有马上各自回房,而是一同在饭堂大厅中或是闲聊着,兴高采烈地交谈着,说着今日下山的见闻和新鲜事;或是三三两两打着牌玩着游戏。
顾南淮吃得差不多后,又坐了一会同兄长打过招呼后便悄悄离开了。
他准备去拜谢叔父,离开饭堂后,顾南淮径直来到叔父院子前。
顾展鹏用小炉子温了壶茶摆在桌边,正对着面前的围棋残局津津有味研究着,听见顾南淮来的脚步声后,温和地问着他怎么不在饭堂同大家一起玩。
顾南淮跪地行礼说明来意又拜谢了叔父,一副小大人的样子。
顾展鹏见状连忙扶起他,拉着这个孩子让坐在自己身边。
待顾南淮坐下后,顾展鹏倒了杯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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