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打马上前,追上了那狂奔在长安街道的车驾。
一身青黑色的黑袍随风而动,一个飞扑上了车舆。
抢过钟牧手中的马绳,一手按住马脖,一手带着马绳缓缓向右带动,马儿渐渐被安抚得温顺下来。
李幼悟在车内整理好有些散乱的衣冠,挑帘下车。
这才注意到他这一身青黑色的黑袍上面,用同色的线绣了云纹,头上束的玉冠也是金镶边的。
少年身姿挺拔安坐马背之上,剑眉星目神情冷漠,生得极为俊俏。
李幼悟回过神,上前行礼道:“多谢公子出手相救!”
“李幼悟?”
少年垂眸打量她,语气有些不确定。
李幼悟抬头目光与少年对视,神情坦然自若:“我外出求学四年,不知公子是?”
闻言,少年眸色一沉,皱眉冷声道:“沈不言。”
沈不言?少年的风姿,骄傲又潇洒。
当凭衣着打扮来看,这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少年郎!
李幼悟沉默了一瞬,这尊贵的少年郎早已打马离去。
她初来长安碰到的第一人就是这个沈不言,也不知道这少年与哥哥的交情如何。
她方才那般神情回话,替她自己留了很大的回旋余地。
李幼悟这个身份在长安城内,是四年前外出求学。
四年时间,少年的模样体态都会有一定的变化。
若是当真是第一眼没有认出少时玩伴,也是情有可原。
李幼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沉声道:“钟牧,回府!”
“是。”
钟牧办事利落,扶她上了车舆后,又重新翻出一卷书筒塞到她手里,开始整理起了车内。
李幼悟摊开书筒,却是早就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。
李幼悟侧过头,对着车窗外叹了一口气。
这长安城内果然繁华,小贩们很快就重新支持的摊子,丝毫不耽误生意。
这才第一日,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。
这马儿失控在街上乱跑的事情,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,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巡查的官兵出现。
还是说,因为没有出人命,所以才没有出现。
思及此,李幼悟不由攥紧了手中的书筒。
李府今日也是喜气洋洋,但并不是为了李幼悟归家。
而是他祖父李冲,去年不知怎的又得罪了陛下,被送到边群任职去了。
因郎中令离世,陛下又想着他一大把年级了,到底是于心不忍,将他又从边群召了回来。
李家将门世家,整个大祁谁人不知李家世代皆出名将。
祖父李冲更是三朝元老,只不过赫赫战功却未封侯。
说起来,她这祖父能文能武,礼贤下士。
只不过在这人情世故上面是只通皮毛。
回回皇帝重要决策时,总是能站错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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