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捂紧老脸,头一回觉得这般羞耻。
她既是来了,他本该好生挽留,自己却光着屁股腚子胡搅蛮缠。
回想昨夜不堪入目的画面,真心不想活了。
可她为何要来?
她还是来了。
他就知道,她是在意他的。
干裂的嘴角不禁上扬,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。
继尧跌跌跄跄的走到桌边,抓起壶水猛灌下去,好不容易缓了口气,低头扫到一张红红的请帖。
他歪着脑袋盯了一会,请帖上写着他的名字。
这是她的字迹。
“啪嗒。”
手中的水壶碎在地上,继尧夺门而出。
漳绣工坊门前张灯结彩,醒目的挂彩红得灼眼。
继尧不管不顾的冲进去,目之所及皆是喜庆,一抹红衫撞入眼眶,眼底红得仿佛滴血一般。
陈宛七喜滋滋的抓着把糖出来,见他失魂落魄的杵在院里,还没开口就听他在那鬼哭狼嚎。
“陈宛七!
为什么?你就这么急着改嫁!
?还要嫁给一个舞蛇的?你就算真想改嫁也不可这般随便!”
……
热闹的庭院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滋溜。”
角落里冒出违和的嘬面声。
朱应桢捧着碗卤面,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。
小叔也太丢人现眼了!
陈宛七黑着个脸,“大早上的又犯什么病?”
继尧理直气壮的回应,“我是有病!
你也病得不轻!”
他大步走到她面前,“陈宛七,你清醒点。”
陈宛七扶额蹙眉,“你到底来做什么?”
“这喜帖你是给我的,你说我来做什么?”
他手中紧紧捏着那张请帖,气得指尖都在颤。
“那你没长眼吗?”
陈宛七一把夺过请帖,翻开又砸回他身上,“自己好生看看吧蠢货!”
继尧忽而一愣,红帖上写的是乔迁宴。
不是婚宴的喜帖……
四周皆是绣娘,今日乔迁宴,工坊也正式营业,绣娘们都在这看着呢。
一旁的绣娘不明所以的问着:“陈老板,你何时要改嫁?姐妹们怎都没听说啊?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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