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宛七拿着地契,思虑再三决定签字画押。
三花忍不住往坏处想,哪有这么大的好事。
“姐姐,你当真要签?”
陈宛七淡然一笑,“送上门的工坊,不要白不要。”
枯寂的庭院笼罩着一层阴霾,闷热中灌入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。
“官爷,饶命啊!”
张二爷缩在地上战栗不已,惶恐道:“我已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了。”
面前的男人沉声开口,“她信了?”
张二爷吓得不敢回话。
他仿佛在自问自答,“她不信。”
继尧扬起头,闭目遮挡天光,浓浓的酸腐味扑入鼻尖,正如那年烂在窄巷中的气息。
月仙楼里冷冷清清,平日爆满的酒楼这几日却没几个人影。
“小祖宗,婶来接你咯。”
朱应桢住在顶楼雅阁,陈宛七成日拉着他从早吃到晚,这礼貌的孩子也不好意思拒绝,回回差点吃到吐,见到她都有点怕了。
“小婶婶,今日又去哪?”
“我那工坊都置办好了,今日就搬过去住。”
朱应桢摇头道:“那我还是住这吧。”
陈宛七不怀好意的笑道:“嘿呦,咱家桢哥是见过世面的人啦!
头一日带你来这的时候,你还死活不肯住呢,这就舍不得走啦?”
小孩哥顿时羞红了脸,“不是。”
“放心,我那也不比这差,你会喜欢的。”
朱应桢犹豫道:“我不该打扰。”
陈宛七见他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轻拍着他的肩头,“这算什么打扰。”
他忍不住问着:“小婶婶,你为何一直不问我因何而来?”
陈宛七同他开着玩笑,“当然是因为我啦!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你还这般年轻,总不能是为情所困吧?”
陈宛七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,正经孩子一听又烧红了脸。
“不是!”
小孩哥叹了声气,闷道:“其实我自己也不晓得,只是很想离开京城,也不知该去哪。
昔日在府中,小婶婶曾同我说过月港的事,于是便来此寻你。”
陈宛七认真的听着,嘚瑟道:“那不就是因为我嘛!”
……
朱应桢瘪了瘪嘴,当日想也不想就溜上前往月港的商船,脑子里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里。
船上的气味很是难闻,反而却让他松了一口气。
陈宛七收起笑意,淡淡的说着:“你既不想搬我那住就算了,可你小叔叔来了,你不跟他回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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