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名声,在农村,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有很多的事情,人家一想到了你的臭名,先避让你,不与你交往,看不起你,三七疙瘩话给你念着,溜着你,让你抬不起头来。
在这种固定的群居生活里,让你苦闷,让你压抑,让你的心里头永远有座山。
你离又离不开,躲又躲不掉,零割肉的滋味,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忍受得了的。
妈妈现在的选择,她的心里头最清楚了,一旦是要选择这样的活下去,要面对的,要承受的,还远远不只是这些呢。
她还要承受将来我们都长大了,因为她的关系,我们在生活中的各种非难,以及我们对她所付出的想法和态度,这种时候,她都得提前想到,都得认可。
所以她对大哥说的那些话,都是在两可之间,她真得要彻底地想明白了,想好了,再做决定。
她先给大哥一个心里上的准奋,免得到最后让他知道了真相,知道了自己的决定,他接受不了,把他给吓坏了。
说到底,还是她舍不得我们,要不然,在她刚受到摧残后,心里在极度痛苦,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,马上就寻了短见,就不会越拖想的越多,越拖越是放不
下我们了。
拖到了后来,一狠心,宁可自己承担一切的苦难,承担一切的恶果,也想多照顾我们长大,这一拖才救了她的命。
要不然,以她外柔内刚的个性,又是受到了这样大的污辱,是不会活下去的。
大哥不知道妈妈遭的业,不知道她正在面临生死的选择,却知道她现在很痛苦,很矛盾。
他心里虽然说也跟着难受,却是不知道能够怎么样帮助她,不知道应该咋样去解劝她,因为究竟生了什么事情。
问她现在又不说,他的心里是又着急又难过,呆在那里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。
对妈妈现在的状况,只是猜测,而各种的猜想又得不到证实。
这些事情,又不能去找外人探讨。
爷爷奶奶那里更不能去说,不是为别的,妈妈她要是再出事,就怕二位老人家接受不了现实,受不了这个惊吓,所以他也不敢去找爷爷奶奶商量,只能是自己苦闷在心里,憋在心里了。
他见妈妈这种状态,又有事,又不和他说,他是即没有辙,又不敢走开,还担心她再出什么事情。
就只好待在家里,这样陪伴着她,这让他多少也能放点心,不然你让他怎么办呢。
妈妈对大哥说出点头来,就不说了,就自顾自地自己想,自己在心里面折腾。
躺在炕上,翻来复去地想,就是闭不上眼睛。
过了很长的时间,也想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办,应该走哪一步。
她见大哥还在当地站着,就说,顺儿你走吧,去上工去,我现在还没有事,到了有事情的时候,一定先和你说。
你也别在这里干熬着,看着我折腾了,不用多想,也不用为我担心,等我想好了,想明白彻底了,在和你商量,再告诉你也不晚。
你快去上工吧,随便给我请个假,就说我病了,不能去上工了,和人家好好说,别找我生气好吗。
大哥听妈妈这样说,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说,那我上工去了,有什么事,想好了以后再和我说,我还能够挺得住,能够熬下去。
他这时候想到的,还是妈妈要走道的面上多,他要是知道了妈妈这个时候正在选择生死,吓死他也不敢动地方,九头牛也拉不走他的,就别说让他上工去了。
虽然是这样,他的心也不落神,又在地下站了一会,看妈妈还是那么躺着,在想心事,也没有看出来有太大的反常,这才慢慢腾腾地出了门。
到了院子,见到妈妈上午使用的农具,捥野菜的筐都在那里,也没有想是怎么一回事,是谁放到那里的。
出了院外,看见了本队的人狐恶棍程天待在外面,正在向自家张望,很意外,很纳闷。
这程天可不是个好惹的人,他这个时候在窥探我们家,还正好赶上我们家里有事,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,不是好现象,更不会是好事情,大哥他人虽然是厚道,心眼可不缺。
一见到了这个恶棍,就更心惊了,妈妈的状况,别是让他给逼的吧,这个人无恶不做,说不准是他在打我们家的主竟,在逼迫妈妈,要不是这样的人,妈妈也不会那样的没有主意,那样的绝望。
准是让他给逼的,不然咋会这么巧呢。
他一想到这里,火就上来了,想过去指问他,必要的时候和他拼命。
又一想,妈妈没有说什么,自己也没有证据,这种人可不是随便招惹的,不去问吧,一想到这么巧的事,心里头就有气,还别扭。
想回去问妈妈,怕她还是不说,就停了一下,站了一会,心想还是先去队里给妈妈请个假,最好也能给自己请个假,好回来陪着妈妈,可别让她想不开,寻个短见什么的,后悔可就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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