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他当时的状态,你想要做点什么,几乎是‘如鱼得水’,看似跟他干柴烈火,实则没动他一丝一毫,你们不仅衣衫完整,甚至连他脸上脖子上一点吻痕都没有,这可不像逮到机会,饿狼扑食的样子,这不是逢场作戏是什么?
你和俞南风在马场的时候,她携带了少量药物香精,就是为了确认这药到底有没有作用,大概是剂量不够,对人没什么影响,却惊得马乱蹿。
所以昨晚你们干脆下了猛料,才唬住了陈翊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我不喜欢他干嘛还要给他下药?”
“因为你要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图谋不轨,留在了你房间,这样第二天发现你‘死了’,他和陈菁云母子都脱不了干系。”
宋知袅这次却没接话。
“原本我想不通,到底为了什么事,陈菁云宁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,也要开着宋临川昨晚给的车离开庄园,但看到俞凡的出现,我才意识到,大概昨晚宋临川说了关于俞凡的事吧?而俞凡,大概就是陈菁云的症结所在。”
只是看了一眼,就能联想到这么多吗?
宋知袅心底微微起疑。
“只是你没想到,昨晚我带走了陈翊,而后,你父亲宋临川突然上门找你,又意外搭上了性命,彻底打乱了你们的计划……不然的话,今天在酒庄演这出戏的人,就是你们父女了。
他是关键时刻掉链子,但会有这样的结果,也是你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谁让你用了那么多剂量的药,没勾引到陈翊,反倒让宋临川上头了……”
();() 听到这里,宋知袅似乎是愤恨地喘了口气,直到现在,她对父亲的死丝毫没有表现出分毫伤心,反倒是满不在乎。
即使此刻,白音的头脑依旧清醒。
“宋临川来的不是时候,又对你起了歹念,所以俞南风或许无心或许有意,失手杀了他,导致你们今天的计划漏洞百出,只能你一人看管这酒庄。”
“你凭什么说是南风姐杀了他?”
宋知袅貌似激动地反驳。
白音吞咽了口气息,平静地发问:
“她藏在衣柜里带血的披肩,是你的吧?”
……
“是你昨晚宴会结束时披的,它藏在俞南风衣柜最里面,因为知道你们经常买同款,所以陈翊当时并没有疑心。
只是我多管闲事,瞥见了背面的血迹……还好这羊绒料子不错,血迹也没有渗出去。
我想俞南风听到你被‘分尸’的消息,再回到房间后,一定意识到它被人动过了,所以后来再出去问陈翊要去哪时,才会刻意披在身上。
最危险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呵,你可真是……细致入微。”
宋知袅冷嘲着评价,但这嘲讽,似乎不是对白音,而是对自己。
“这通周密又冒险的安排,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能运筹的了的。
秋月山既然是俞南风挑起来的,那她自然不可能撇清关系。
不过,为此多搭上宋临川一条命,值得吗?”
空气稍稍凝滞,不知过了多久,宋知袅才幽幽冷笑着,再次开口——
“呵,宋临川这种人……死了就死了,我还巴不得他赶紧死!
这样我就不用受他摆布了。
他只是我的继父,我母亲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嫁给了他。
后来才知道,那个禽兽是因为我才同意和我母亲结婚的,他就是个恋童癖。
我七八岁,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,威胁我不准告诉母亲,不然他就送我去孤儿院,但我还是说了,我母亲知道后大发雷霆,要跟他离婚。
之后没多久,我母亲突然意外去世了……想也知道,那都是他的伎俩。
后来,他对我说‘现在,你是我一个人的了’,他说他会尽全力对我好,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儿,真是令人作呕。
我逃了一次又一次,每次他都能用各种方式找到我,把我关在屋子里打骂、侮辱……我逃离不了他的魔爪,只能困于他身边。
在别人眼里,我是一个温婉有才华的女儿,善解人意,美丽大方,像个玩偶一样被他炫耀,背地里,我这个玩偶就是他发泄的对象,他高兴、不高兴,我都是那个遭殃的人……
直到鑫荣实业上市,在你们白家的庆功宴上,我遇到了南风,是她解救了我。
我们两个人,都有着这世界上最可恶的父亲,那时的我,像一个麻木的木偶,是她告诉我,那些自以为是、玩弄他人命运的人,总归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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