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凌的手忽然抖动了一下,原来是她……
“那天你把我弄晕,我其实闻到了一股味道……是你粉饼的味道,当时只是觉得有些熟悉。
直到我昨天回忆起来那天发生的所有事,我想到了那个味道,想到了案发后匆匆一瞥的蒋椿的包包……和你一样的口红。
我想应该不会是巧合吧?可没想到,真的不太巧。”
这么一想,谢凌那天又岂止百密一疏?分明是漏洞百出。
“谢凌姐,尽管我并不喜欢蒋椿,但你明明这么优秀,为了这样的人背负罪名,真的值得吗?”
谢凌自嘲着笑出了声。
“……优秀?我的人生早就脱轨了,有什么值不值得?如果蒋椿能有你一半伶俐,或许我还不至于跟她撕破脸。”
“即使你杀了她,你的母亲也回不来了,你的人生也回不来了。”
她说自己的人生在十四岁之后就脱轨了,可殊不知,当她把匕首刺进蒋椿胸膛那一刻,才是她命运真正脱轨的交叉点。
突如其来的泪水,在谢凌的眼眶中决堤。
“你根本就不懂……你不懂……”
白音望着她狼狈不堪的背影,内心深处也翻涌着。
我不懂,我不懂失去亲人的痛苦?还是不懂无奈背井离乡,又不受人待见的委屈?
这些苦与痛已经填满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人生,而你选择了深渊,而我,却只想竭尽全力地爬出深渊。
谢凌被警员推搡着进了拘留自己的那间屋子,而白音则回过头,走向几日不见的光明,一览无遗地洒向了她的脸庞。
而这道光明先给了她一个久违怀抱——程灵溪。
“太好啦阿音!
太好啦阿音!
总算是有惊无险!
我这几天快要把曼姐烦死了,每天都在问她关于你的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老板呢!”
“行了啊你们两个这次,真是让我大开眼界!”
夏明彻不满地怼了程灵溪一句,“死神附体啊?去哪哪死人?”
“呸呸呸!
你快闭嘴!”
程灵溪示意他少说两句不吉利的,“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,看到你平安出来我就放心了阿音~要不要去吃火锅?庆祝你出狱……不对,庆祝你有惊无险、沉冤得雪!”
();() 这边两人已经叽叽喳喳得开始调动氛围,白音差点就要被煽动了,但却忽然想到那句“陈总说有话要对你讲,所以会亲自来接你”
,一下把她的注意力拉到了别处——
警局门口,停着辆崭新却低调的宾利,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陈翊的车。
而车里的人大概是看到了自己为此停留的目光,适时从车里下来,利落的眉眼仿佛是瞬间抓住了她的视线,运筹帷幄地撑着车门。
“火锅去吗阿音?”
夏明彻忽然打断她的视线追问道。
白音回过眼,自然而然地拒绝了——
“改天再约吧,我有点累了,想先回家休息。”
而聪明如程灵溪,她扫到了不远处陈翊的座驾,看到夏明彻一脸不解风情的模样,立刻跟了句:
“哦,这几天陈总为了你的事确实没少操心,你休息之余,别忘了慰问一下他哈。”
夏明彻这才察觉陈翊的存在,脸色也因着白音走向他的身影,而变得及其不自在。
可程灵溪在一旁“没心没肺”
地招手,让他几番欲言又止的挣扎后,还是选择苦笑着目送他们离开。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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