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相对而坐,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烛火偶尔出噼啪的声响,更添几分沉闷。
朱元璋接过酒杯,却没有立刻喝,而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,然后又缓缓放下,目光落在朱柏身上,“柏儿,你……可曾预料到标儿的风寒?”
朱柏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,他轻轻点了点头,“是,父皇。
儿臣先前便与标兄提过,他体弱多病,需得格外注意保养,尤其是冬日寒气侵袭……”
朱柏的声音有些哽咽,他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兄长,心中也是一阵酸楚。
朱元璋闻言,身子微微一颤,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。
他闭上眼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。
良久,他才缓缓睁开双眼,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,“朕……朕以为,朕尽力保护他,便能让他平安无事……”
他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朱柏静静地看着朱元璋,
朱元璋将空了的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,杯中残留的酒液溅了出来,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绪。
他仰起头,望着雕梁画栋,语气中满是自嘲和无奈,“朕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……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像一头受伤的雄狮,出低沉的呜咽。
“朕以为,朕尽力保护他,便能让他平安无事……呵呵,到头来,不过是一场空……”
朱柏看着颓然的朱元璋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放下手中的酒杯,想要开口安慰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,烛火摇曳,映照着朱元璋苍老的面容,更显悲凉。
“柏儿……”
朱元璋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你说……你说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,“你说……他真的……只是风寒吗?”
朱柏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,如今却满是疲惫的帝王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朱元璋身旁,语气沉稳而有力,“父皇,皇兄确实只是风寒,并无大碍。”
他的声音如同一颗定心丸,试图抚平朱元璋心中的波澜。
朱元璋闻言,浑浊的“真的?柏儿,你说的可是真的?他……他真的只是风寒?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确定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朱柏坚定地点了点头,目光直视朱元璋,“儿臣不敢欺瞒父皇,皇兄的身体确实在慢慢好转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一转,变得严肃起来,“只是……”
朱元璋的心又一次被高高提起,他紧紧盯着朱柏,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只是什么?柏儿,但说无妨。”
朱柏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儿臣在探望皇兄时,现东宫的膳食有些问题,故而命人彻查了一番。”
“问题?”
朱元璋皱紧眉头,
朱柏点了点头,目光变得深邃起来,“确是如此,儿臣查到,皇兄的饮食中,每日都被人掺入少许寒凉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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