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满一地窖子粮食,一麻袋一麻袋地堆砌着。
要搁两年前,嘉恒肯定得跟父亲蹦起来不可,骂他为富不仁。
这两年,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,嘉恒现在也弄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,或者在他看来,他根本就就没有资格评论对错。
夜里,躺在床上睡不着觉。
村子里没有动静,大都逃荒去了。
嘉恒睁大了眼,他想看清屋顶那根柱子上的疤痕。
小时候他经常盯着这个疤眼看,幻想着这里曾经是哪个象鼻虫的家,被人硬生生砍下来盖了房。
屋里很黑,疤眼看不见,嘉恒翻来覆去像烙煎饼一样两边烤。
以后的日子怕是也难熬。
也许,日子本就是熬出来的。
第二天嘉恒去村部落户,刚撩帘还没进门就被旱烟雾熏得
睁不开眼,想退出去就被眼尖的栓柱看见了,大喊,“嘉恒啊,进来,别走哇。”
嘉恒眯着眼进了屋,看清了栓柱斜躺在一把罗汉床上,那是翟举人煮茶赏书时的宝贝,现在成了栓柱的炕榻。
栓柱吃的可比以前胖多了,圆滚滚地脑袋,红光满面,说起话来中气十足。
他现在可是村里一跺脚全村乱颤的人物,村书记嘛,头牌。
办公桌对面坐个俊俏的村委员梨花,梨花名叫的名副其实,白净的脸蛋,白净的脖颈,总之是真白,任谁都愿意多看几眼。
此刻正坐在跟村支书一本正经的汇报工作,其实有啥汇报的,不过是打情骂俏罢了,但在人前梨花很能拎的清。
“书记呀,那就这样呀,哪天再详细汇报。”
“好好好,今天我兄弟来了,得好好唠唠,改日汇报。”
梨花扭着细腰梨花带雨般的走了。
刮走了栓柱的心。
“嘉恒老弟,坐坐。”
嘉恒不敢坐,以往栓柱在槐林药店是跑腿掌柜加堂哥。
现在是一言九鼎的村书记了,堂哥不堂哥的,感情得看栓柱态度。
拴柱倒也没端着,大咧咧地说,“嘉恒,可能你也听说了,你爹被槐树踹断了腰,是我拦着的,不然俺叔怕是过不了那一关。”
“这还的感谢栓柱哥唻,你的恩情我记得唻。”
“那倒不用,自己兄弟不谈情不情。
到时你姐,嘉善那边问起来你知道这个事就行了。”
“管,我记得唻。”
“哦,你回来上面没有个手续什么的么?”
“有,有”
嘉恒把支前民工复员证掏出来,那张纸都搓悠的乌漆麻黑了,栓柱坐起来把证接过去细细看了又看。
“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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