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春翠汗毛竖起,暗道可千万不能要纪云意知道容卉是假死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你有办法叫醒她么?”
纪云意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容卉脸上挪开,轻飘飘落在江春翠的脑袋顶,却又如重刀吊在她的脖颈处似的,如若她有一句没有答好,便会被毫不留情砍断脑袋。
江春翠无意识将手抓紧:“皇上可否要民女看一眼娘子?民女试试能不能唤醒她。”
纪云意点头,却不让开,维持环抱容卉的姿势不变,似乎生怕有人从他怀里夺走容卉。
没法,江春翠只能艰难将手放在容卉的手腕上,意料之中没有脉搏。
她敛下眼内的理所当然,再次掀眼时,满是悲伤:“皇——”
“她还是不愿意醒来?”
纪云意打断问道。
江春翠舌根麻,她连忙后退一步,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,她磕头道:“恕奴家直言,娘子怕是——”
江春翠咽下口水,艰难补充道:“永远无法醒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安静。
“……”
死寂。
可怕的窒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,江春翠只能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声。
她头越来越低,冷汗浸透里衣,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人口中冷酷无情的皇帝迁怒时,纪云意却声音平淡开口了:“朕知道了。”
江春翠陡然放松,一口气呼出来差点软倒在地。
就这么轻易接受了?
江春翠正重新支起身子,又听纪云意问道:“所以,容卉什么时候才会醒来?”
——疯了。
他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,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该快刀斩乱麻了,若纪云意始终不将容卉下葬,那必能洞察真相——毕竟容卉尸身不会腐烂臭。
江春翠眼底划过暗芒,她深吸一口气,语言不再委婉,颤声道:“恐怕是……怕是已魂飞天外了。”
说完,她便哽咽一声,哭了出来。
却不敢哭得太大声扰得纪云意不清净,只是呜呜咽咽的,好似坟头呼啸的寒风、吹过秋日萧索的冷风,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低着脑袋,光这道克制的哭声,就徒增了浓郁的悲伤之情。
纪云意没有阻止她,只是低头将下巴搁置在容卉的脑袋顶上,和她十指交叉,握得很紧,以至于手背青筋不正常突起。
纪云意鸦睫微垂,遮住他眼底情绪,良久才问:“她为何会如此?”
纪云意神情自始至终都过于冷静,江春翠却毛骨悚然,她擦掉泪,压住心口的恐慌,用早已准备好的理由凝噎道:“娘子来大轩时,就已身中焚魂蛊。”
她在纪云意眼中的身份是知晓蛊术与容卉身份的苗疆人。
江春翠:“中焚魂蛊者,会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获得生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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