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心中叹口气,这么多年,她还是怕张恻。
张恻缓步走至床边,见卞和玉合衣躺在那儿,转过身来细细瞧着她垂下的颈,觉得颇有些趣味。
她听见他嘲弄的声音:“怎么?换了个新主人,现在见了我,连跪也不肯了么?”
他说卞和玉是她的新主人。
商司予看见他漂亮的五官沾染了玩味的神色,似是嘲弄。
她再次后退几步,双手摸上座椅,拉开与张恻的距离,这无疑给她莫大的安慰。
她镇定下来,抬眸:“……卞和玉不也是张先生的新主人么?”
张恻不由失笑:“阿予果然还是这般。”
眼前这个男子年纪很轻,他的长相、五官同卞和玉的温润不同,而是极具有攻击性的,风华绝代。
他一笑,微红的眼尾勾起来,在寂白的风雪夜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她只能用“食人花”
来形容。
谁能知晓这位张先生杀人不眨眼,利用过的棋子随时就可以抛弃呢?
张恻终于不再绕弯子,直切他今日来的目的。
“阿予,卞和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你千万不可与之为伍,跟我走,我会带你去齐国。”
商司予莫名其妙:……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。
她竟是从话中听出来几分央求的意味,好似张恻很希望她同他一起离开。
“……那你的主人,卞和玉呢?”
她问。
张恻漠然:“生死乃命定。”
他没有否认,卞和玉当真是他现在的主人。
商司予挑眉:“你现在为何不直接杀了他?”
张恻略有些动容,眸中的光犹疑不定。
有鬼。
风雪之夜、无名客栈,卞和玉又生着重病,无疑是最好的时机。
任由卞和玉的权势再大,也不会有人现他死在这里,遑论找到杀害他的凶手了。
张恻如此大胆,竟也不敢杀他。
是为何呢?
她的目光游移到了卞和玉瓷白如釉瓷的脸上,随之猛然惊醒。
除非卞和玉的性命,于张恻而言,还有用处。
除非张恻根本没有杀死卞和玉而全身而退的把握。
他根本……
就不想惹这身腥!
也不想戳破与卞和玉虚伪的主仆之谊。
他定然知道卞和玉的性子,睚眦必报,无论你爬得多高,他都能将你给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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