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两人捏着的鳞片上亮起淡淡辉光,脚下原本如水流在波动的桥面,也变得凝实承载住了两人。
这种如踩在果冻上的奇异触感,让叶榕着实多看了几眼,本想研究一下这兑水是什么水,波光粼粼间他便现自己突然动了起来。
昂挺胸的余大泡拄着鱼叉踏在长桥上在前引路,鱼叉分开空气出细小的呜呜声响,叶榕看着眼前的河面在飞快接近,正要习惯性屏住呼吸,却被林白薇悄悄抓住了腰带。
片刻后,伴随着骤然掀起的,在两人视角如同山岳般倾倒而下的浪花压下,真正来到河中的叶榕却没有浸没入水的感觉,而是像走进了一条水族馆的玻璃观景长廊一般,不过就是这外面的景色实在是……
“好叫两位贵客知晓,这些时日上游结冻,水少了有些浑,夏日水丰时,这新河景色还是不错的……”
为了避免两位客人一路寂寥,余大泡还会解说些沿途景色,但这只有五六里宽阔的河面下,能拿来说的实在是匮乏无非是一些前朝水战留下的痕迹,以及什么奇石怪山之类——天知道为何水底下会泡一大块明明该早就被这么丰沛的含沙量,磨成圆形的崎岖怪石。
好在这路程并不长,在余大泡开始介绍水下淤积的泥沙被水流冲出的形状有何寓意时,两人已能透过浑浊的水流,远远看见龙宫一角了。
明显塌下肩膀松了口气,余大泡指着不远处露出的艨艟阴影说道:“好叫两位知晓,这是俺家龙君攀,与北海龙王认亲时得赠的宝物之一,是人间一条名为分海无敌大将军的巨舰,要说这舰可是有来头的,百年前被……”
“好了,大泡莫要说了。”
一个爽朗女声突然插入众人耳中,打断了余大泡显然是生背下来的迎宾词语,紧接着穿着隐有金线绣花装饰的墨黑色袍服,却把长袖挽到肘弯处,一头长随意披散,有着竖长金色瞳仁的高挑女性穿过浑浊水流,站到了长桥上。
“见过龙君。”
余大泡单膝下跪行礼时,叶榕和林白薇也同时向她拱了拱手。
“好了,去忙你的吧。”
唱了一声喏,余大泡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个礼:“两位贵客,俺还要去做迎宾的活计,这就先走了。”
再次回身冲着新河龙君行了個礼,余大泡一个拧身便穿破身旁水幕,在周围盘转半圈就如水中飞箭般消失不见。
待到长桥上走了碍眼人物,新河龙君顿时没了刚才那副庙堂塑像似得庄严模样,眯起眼睛笑得很是开心,走上前一把就抓住林白薇的手,轻轻抚摸了几下她手背,长叹一声:“还是岸上的女子皮肤细嫩。”
“!
!
!”
林白薇一抽手没抽回来,猛地眯起双眼,下意识提聚起剑气,时刻准备舍命一击。
“呵呵呵,妹妹会错了意呢。”
新河龙君放开攥着林白薇的手,指着自己脸说道:“自打来了这新河,整日都被水下泥沙磋磨,看看姐姐脸上这皱纹都多了几条呢。”
“对了,妹妹还莫要怪姐姐孟浪,实在是姐姐早在百年前已越过龙门,名录天册,叫你一声妹妹,应是不亏你的。”
“是……”
林白薇吭哧半天,也没厚着脸皮叫出声姐姐来。
“对了,实在是姐姐一看到妹妹太过欣喜,还未通名姓呢。”
新河龙君倒退一步,冲着两人拱了拱手,只见她神色一肃,整个人气质又变成了如同庙宇中塑像般的庄严模样:“孤北海龙君座下新河龙王,墨卉是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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