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男坐在书房里，一只手搁在桌上，修长手指间夹着一燃了一半烟。
他另一只手点了一下面前手机，那一段听了三遍录音再次开始播放起。
“……第一次跟你约会时候……”
“……第一次出去古镇旅游……”
“……们第一张合照……”
“……第一次爬山看出……”
谈起那些关于第一次忆，她声音里好像带着些舍和怀念。
烟雾被缓缓吐出，鼻腔里&xeoo始终萦绕着一抹苦涩。
都他曾参与过记忆。
“咚咚”
，敲响了书房门。
男伸手点了暂停，“进。”
黄姨端着一杯牛走了过。
“先生，辜小姐睡下了，您喝杯牛，也早点休息。”
过燕云“嗯”
了一声。
黄姨看了看桌上烟灰缸里烟头，转身退出去前，忍加了一句。
“先生，您少点烟，对身体好。”
过燕云端起牛，喝了一口。
“知道了。”
杯子放在桌上，玻璃和木头碰撞出沉闷中带着脆声音。
过燕云手一顿，突然就想了起，高一时候，前桌那个扎着高马尾女同学，每天早上笑眯眯地在他课桌上放上一瓶鲜牛时候，也个声音。
烟被手指压在烟灰缸里，最一丝白雾挣扎着升腾起，在空中盘旋，又逐渐散开。
……
过燕云快乐童年在四岁时戛然而止。
那一年，母亲生病去世，那个男抛下他入赘到城里钱家，他一夜间就长大了。
从此，他只当自己无父无母孤儿，懂事地和外婆相依命。
他们搬了乡下家房子，随，外婆靠种田和摘野菜菌菇钱养大了他。
他小学在村口学校念，因成绩优秀被推荐去了镇上初中。
十岁出头男孩，每天走十几公里山路去上学，风雨无阻，一坚持就三年。
中小学属于义务教育阶段，学费高，加上村镇政府助贫基金，倒什济压力。
但高中就一样了。
中考完，他在家里纠结，到底弃学出去打工，借钱去县城念高中。
&xeoo想到初中班主任带着几个校领导找到他，问他想想去邻市最好高中，上今年新开一个班。
个班由国家专项扶贫资金赞助，从全省招收成绩优秀且家境贫寒学生，高中期间，仅学费全免、提供宿、放校被褥等必需品，每个月会三百块生活费。
对于当时他说，简直中送炭般机会。
他一度以自己上天眷顾宠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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