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小武已经赶到杜若槿的身前,拔刀向着脚步放缓后有些踉跄的锦袍男子。
“小武,没事,不用紧张,我好像认识他。”
杜若槿绕开小武,行至男子近前。
杜若槿走近才看清,那俊雅男子脖颈和脸颊皆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珠,骨节分明的手上更是染满了血迹,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的玉面修罗。
“你还好吗?”
声音是带着轻颤的小心。
他睫羽轻颤,满脸虚弱,神情在视线与她对上时乍然疏冷,哑声开口:“污言秽语,不堪入耳。”
杜若槿脸色一僵,这人是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了?
正想反驳些什么,下一秒,却见他整个人犹如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像般朝她倒去。
杜若槿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迫将人抱了个满怀,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浓厚无比。
两人身形相差巨大,不过她却奇迹地撑住了这个高大的男子,没有被他压着一起朝身后倒去。
“姑娘!”
身后的两人连忙赶过来搀扶。
“我们先在这儿为他止一下血,再进城为他找大夫吧。”
杜若槿冷静下来,垂眸看向了自己素白纤长的手,上面已经粘上了黏腻的血液,温热的,又很快变凉。
小武和饮翠将他搀扶进了日及居内。
这是她经常会来小住一段时间的院子,是以备有一些常见的伤药和生活用品。
素净淡雅的室内,珠帘轻曳。
杜若槿褪下沾上了血污的衣裙,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及踝长裙和烟紫色的对襟大袖衫,坐到梳妆的镜台前,取下束的青玉簪,如瀑青丝倏然散开,一双如春荑的素手在间略微生疏地动作。
半晌后,她才挽好了一个简单的髻,簪上几支银簪玉钗与步摇,又上了妆,瞧着镜中人那蛾眉淡扫,玉颊轻匀,琼鼻微抹的模样,便又是御史大夫家嫡女最常见的贵女装扮了。
推开房门,莲步轻移,缓步来到偏房内。
“姑娘,我们已经为他处理了伤口,换了干净的衣服,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。”
饮翠迎面走来,手里端着一盘血水。
杜若槿微微颔,迈入门槛内。
屋内窗户紧闭,只有稀薄的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,床幔内更是有些昏暗。
“若我没记错,您应当便是太子少师令澈吧?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?”
杜若槿走至床边,目露尴尬地望向坐在床上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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