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字,身子剧烈一震,脸上惶恐之色更甚。
“不,不是伏安,是我。”
刘有助咬着牙死撑。
“我家境贫寒,父母无力支持我继续读,我只能在会稽山中捕蛇,下山卖与药铺。
我担心馆中知道我在外谋生、还经常偷下山,会去将我赶出山门,所以只能半夜偷偷捕蛇藏在杂物间中,没人知道我在捕蛇。”
“哦,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,你前些日子捕到的一条蛇恰巧逃跑了,你受了伤也没法管它,也许是被别人捡了去”
马文才语气越发讽刺。
刘有助惨白着脸,不顾马文才的嘲色,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是。”
“你把我们当痴傻之人吗”
傅歧有点听不下去了,大喊了起来。
刘有助闭着眼,一副死也不认的样子。
“就是我,这些东西,都是我的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你逃掉的那条蛇,是什么蛇我刚刚拿出来的死蛇,又是什么蛇你下山将所捕之蛇卖给了哪间药铺,能作证者又是何人”
马文才每说一字,刘有助的脸色就更白一分,几乎要直不住身子。
“够了”
伏安紧紧攥着拳头,将刘有助扶在墙边靠住,在榻上坐直了身子。
“不用逼问他了,那蛇,是我放的。”
“既然是你放的,为何和你同往课室的几人都说你从来没离开过位子,也没有单独一人过”
梁山伯也猜到了是伏安,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伏安是怎么把蛇放在祝英台的垫子下面的。
“我并不是把蛇放在了垫子下面,而是放在了垫子里面。”
伏安知道马文才只要对他起了疑心,派人一查就知道自己有一直捕蛇的经历,遂死了狡辩之心。
“我没有往祝英台垫子下面投蛇,而是换了祝英台的坐垫。
我在我自己的垫子边沿剪开一个小口塞了火赤链,趁人不备更换了我和他的坐垫,再倒扣堵住藏蛇的缺口。
等祝英台坐下往蛇身上一受力,它就要极力往外爬去。”
座位是固定的,坐垫也是,只有马文才这样的人会上课都换上全套自己的东西,连桌案都铺上案布。
伏安不可能更换马文才的坐垫而不让马文才发觉,所以只能对祝英台下手。
“什么叫以怨报德,我今日在西馆算是了个明白。
祝英台不在这里,否则我真想让她,你们这一幅幅让人恶心的嘴脸。”
马文才冷着脸讥讽着。
“以怨报德我们受了祝英台什么恩惠你是说他给我们解题,还是他对我们假以辞色”
伏安站起身,一点点站直了身子。
他微微将身子往前倾斜,语气森然地说道“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祝英台吗不是因为他抢走了我当算吏的资格,而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用一种超脱于众人之外的同情眼神我们。”
“他觉得我们艰辛的生存着是一种可怜,他觉得我们被他们逼得喘不过气只能俯首称臣是一种可怜,可造成我们如此可怜的,难道不就是他这样好像摆摆无辜就夺走别人一切的人吗”
“像他这种心里高高在上又想要人人都喜欢他的人,比你这种目下无尘将我们视为蝼蚁的人还要可怕,就连刘有助,现在都觉得他那种偶尔高兴就施舍一番是一种恩赐”
“原来是嫉妒。”
马文才一针见血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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