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青宜安静地听施云琳描述另一个国家的轮廓,眼前却浮现故国的风土,那些被踏平的再也不存在的一切。
亓帝的忽然到访,打破了二楼的祥和。
贺青宜有些惊讶。
齐英纵今日不该过来的,这是这些年的默契。
她从回忆里抽神,眼底立刻浮现厌恶。
她让施云琳留在二楼等着,她自己下楼去见亓帝。
她立在二楼的楼梯上,冷眼看着亓帝。
“出去。”
明明是寒冬腊月,可是亓帝心烦得发闷。
他扯了扯衣领,仰头看向一辈子都没有征服的女人。
他一步步朝楼上走去,一边走一边说:“这窈月楼都是我建的,为什么我不能来?”
“今天不行。”
贺青宜脸色冰寒。
亓帝的脚步只是稍微顿了一下,继续往上走。
国事战事都太烦,难道连一个女人也解决不了?
他抛下这二十多年的默契,非要今日踏足这里,非要今日要贺青宜承欢陪伴!
在二楼的施云琳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贺青宜的尖叫。
略迟疑后,她才轻手轻脚地往外走。
她刚走到门口往外望,就见贺青宜已经跑回了二楼,披头散发坐在二楼的窗台上。
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
,遮去她仇恨的大半面庞。
她手中握着发上的银簪,抵在颈前,鲜血如注。
“你下来!
好好好……”
亓帝向后退,“我……我走!”
亓帝已经走远,贺青宜还一动不动坐在窗上。
宫婢不知去了哪里,无人去扶。
施云琳迟疑了一下,才提裙小跑着过去。
“娘娘!”
她赶忙将贺青宜从窗口扶下来,将她被扯乱的衣领拢好,又将她手里的簪子拿过来。
不小心碰到贺青宜的手,惊觉她的手那么凉。
“除夕,是我被掳进皇宫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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